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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雷安】与众不同

*大学生pa

*感觉梦游时候写的,ooc


雷狮从小就与众不同。要他跟别人做同样的动作、干同样的事情,那绝无可能。雷狮绝不要死板无趣做乖乖学生,校规三百条就是来给人打破的,要叛逆就最叛逆,要优秀就最优秀,要不断做成为高峰。人要处在风口浪尖,天地的风刮过来才是新的。

雷狮独一无二万众瞩目,他走在人群中就是最显眼一个,纵然全校人合照他也绝对是最最中心。成百上千人向左看齐,雷狮向右,全校穿白他着黑,任何人看过去第一眼总要聚焦到他身上。

知名教授来校讲话,最新研究结果原理如下某某,有无疑问。大礼堂一片寂静。第一排雷狮高高举起手:“绝不如此。”

他长腿一伸走上讲台,漂亮数字倾斜着排列在黑板之上占满一半,雷狮昂起精致的下巴尖,把粉笔一丢,三分直入粉笔盒。高调扬起的一双紫眼睛,聚光灯照得像里面有团星云。

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别人仰着头看的,雷狮就是这种人。他做事就像登高,同龄人在山脚他就已经登顶,领先一步哪里够,要领先一个珠穆朗玛到马里亚纳海沟。

等遇见安迷修,雷狮才真正开始拿正眼看人。弓道部的木制箭矢笔直冲他而来,他露出兴味表情反而向箭矢冲去,安迷修这时出现挡在雷狮身前,单手轻而易举折断箭矢,回头一句“同学你没事吧”就被雷狮狠狠撞了后背。

两人都撞得挺疼,安迷修揉着泛红手腕安抚冲过来道歉的弓道部成员。雷狮平时最擅长没事找事,本来不会这么轻松放人走,但他现在的兴趣全在安迷修身上,就挥挥手让战战兢兢的男生走了。

安迷修跟他寒暄几句,他没要谢谢所以雷狮也没讲,讲了两三句话安迷修就要走,雷狮叫住他:“名字。”

安迷修回头,像是刚想起来的模样:“安迷修。”

绿色眼睛的青年裹着灰色风衣和格子围巾,里面白衬衫黑领带很正式一套,脸上带着很浅很温和的笑意,剑眉却凌厉地没入棕色鬓角。

雷狮毫不怀疑他要是不开口,安迷修只会同他擦肩而过。安迷修从始至终和他讲话时直视他的双眼,但转身离开的时候,雷狮觉得安迷修眼睛里什么都没映出来,绿色湖面看起来温润,温度却冰凉。

再遇见时是学生会联谊,雷狮在院学生会当到部长,作风自由要求却极高,底下人被压榨得苦不堪言,这次抓着机会才敢一个一个来灌他,雷狮来者不拒,甚至别人趴下了他还有闲心打一杆台球。

红球进洞时雷狮终于头开始晕起来,撑着杆身子有点晃,最后一杆没打进去。太阳穴被人贴着按了几下,来人指尖带点凉意,指腹温暖,头疼缓解的片刻雷狮眯起眼看向安迷修,安迷修接过台球杆说在下来吧。

一杆入洞。

雷狮酒量已经很好,安迷修的酒量却更离谱,简直有点千杯不醉。雷狮只看到安迷修熏红的脖颈上,绿色眼睛映有他的影子,平静一如初见。

仍旧没有他。真奇怪,雷狮想。

卡米尔形容他大哥会用“明灯”,意思是雷狮只要存在给别人望着,就有人跟着他往上走。

安迷修有别的“明灯”,他几乎立刻下了定论。

喝完酒要转场去唱歌,雷狮一张好脸一把好嗓子不能浪费,握着立麦唱情歌王,脸好看得要人命,磁性声音加成下,被人调侃看起来像最薄情的大情圣,雷狮按了暂停把人抓过来揍两拳,人直喊饶命。

其他人在一边玩大冒险,气氛很和谐,不时传来笑声。安迷修似乎运气不怎么好,连输好几次,很快就被推出来和雷狮对唱,眉目几分无奈,似乎是拒绝不了女生的要求。

漫长的十二分钟。

雷狮发现安迷修好像觉得热,松了领口下意识扯了好几次领带,不知是对情歌过敏还是对过浓的情感过敏。后来安迷修说其实是对雷狮的脸过敏。

安迷修这人蛮有意思。雷狮面无表情想,这调子跑得他十分钟都没有拉回来。

安迷修唱得很努力,谁都看得出,可惜全是情感,没有技巧。在听的人笑得七扭八歪,但是雷狮仍然记得安迷修眼睛里有情绪流过的样子,安迷修看他,唱情歌总是给人错觉,让人以为唱歌的人深情得不像话。

雷狮后来在学校偶遇几次安迷修,安迷修除了泡实验室,不是在做好事就是在做好事的路上,范围从帮人划重点到帮人搬宿舍。雷狮怀疑他要是随手在学校超话发个求助帖安迷修都会来。

他发了。

安迷修真的来了。

如是反复了几次,安迷修把带来的扳手扔进雷狮怀里,警告他别再得寸进尺。

雷狮乐得看安迷修露出一些愤怒表情,比微笑和沉默要鲜活得多,便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起来。

他托着下巴玩高难度转笔,安迷修从教室后门轻手轻脚偷溜进来,这次雷狮求的是有偿代课,披了三层马甲把数量可观的报酬打给安迷修。

安迷修坐在最后一排,雷狮转过身对他挑挑眉权当打招呼,安迷修与雷狮对视一眼,微笑都僵硬。

雷狮的与众不同是种标新立异,安迷修则不然。全校穿白他最白净,人潮向前他冲在第一线。要是有模范学长这一说法,安迷修不排第一本校没人敢排第二。在和所有人都几分相似的情况下做到比别人强,雷狮哂笑一声,他只看到一身反骨。

雷少爷飙完车下盘山路,停在山脚时他的车窗被急切叩响,他按下车窗看到安迷修被冻红的鼻尖,嘴唇张张合合,绿眼睛罕见地充满情绪,潮湿的树叶滴下雨水,折射的光亮得惊人。

荒郊野外,大雪让安迷修的车熄了火,雷狮叫人来拖,车钥匙被他在指尖旋了几个花。“安迷修,上车。”他说,“坐稳了。”甩了漂亮漂移就把油门踩到了底,闪电一样窜了出去。

安迷修安全带还没系上雷狮就闯了三个红灯,他忧心忡忡的间隙也为雷狮忧心忡忡了一下:“你驾照怎么办?”

“我又不是良民。”雷狮冲他意味不明地笑,“担心担心你自己吧。”

安迷修不再说话。

安迷修的师父兼养父菲利斯是人民警察,因公受伤住院,安迷修杀到的时候菲利斯正中气十足地训下属,声音传到走廊。安迷修的手停在门把手上,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。

雷狮于是知道,这位原来就是安迷修的“明灯”。

安迷修扭开把手进去,对他说回头请你吃饭,借着不甚明晰的天光,雷狮遥远地看了一眼菲利斯。眼上带刀疤的警官一身正气不怒自威,看到安迷修过来甚至连他一起训,安迷修连声应是,菲利斯把手放在他头顶,门合上。

雷狮久违地品味到一点亲情的温度。这是雷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菲利斯。灯只要亮过就会留下光,而光不会熄灭。安迷修也不曾熄灭。

雷狮爱吃烧烤,他俩大半夜去吃,安迷修奉行健康养生,没什么要吃,只顾闷不吭声喝酒,企图把自己灌醉,而这显然是很难的一件事。雷狮没管他,反正安迷修买单,他吃得相当不客气,满满当当摆了一桌。最后安迷修脚下啤酒瓶多得没地下脚,雷狮问安迷修要不要接吻。

安迷修怔怔地看着雷狮,雷狮站起身把啤酒瓶踢得满地乱滚,玻璃碎声清脆,那天星星应该很好,然后安迷修断片了。

次年雷狮和家里决裂,提前硕士毕业,从校园里消失无踪。由此可知雷狮确实非常混蛋,在意他的人总会伤心,因为漂亮混蛋最爱骗人,你永远不知道浪花会把星星卷到哪里去。

安迷修毕业晚会小提琴独奏,黑色燕尾服红丝绒领结,他在音乐领域的天赋或许全点给了乐器,所以唱歌才总是跑调。他在聚光灯下奏至最后一个音符,掌声雷动,而绿眼睛轻飘飘扫过紧急出口匆匆离场的熟悉背影。

外面在下暴雨,雷声震耳欲聋。

安迷修打着伞追出去,雷狮没有走远,一身湿淋淋地雨里漫步,安迷修把伞遮过去。

雷狮说:“安迷修,我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。我知道我们是一样的。你锋利、冷漠、自命不凡,没有谁有资格可以撼动你自以为是的那些东西。”

安迷修不说话。

雷狮接着说:“你想当你师父那样的人,为什么不去读警校?”

安迷修从前默认自己一生将与罪恶斗争到生命最后一秒,他要冲锋陷阵,他要万死不辞。然而活下来往往才是最难的,师父临终讲,我很高兴你走了这条路。

安迷修说:“明年我就要去读医学博士。”

雷狮又问:“我有没有接近你?你眼睛里现在有没有我?”

安迷修沉默片刻,问他:“雷狮……你读了你父亲当年的专业,你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吗?”

雷狮斩钉截铁:“永不。”

安迷修最后问:“那天你是否吻我?”

雷狮于是大笑:“安迷修,是你吻了我。”

雨声终于呼啸而起,安迷修看到雨滴倒回天上,天空裂开第一道白色裂缝,雷声随后传来。他和那天一样和雷狮在伞下接吻。

*

多年后雷狮站在高高的台阶顶端叫他,安迷修抬头看,只见深色星空在雷狮背后无端灿烂,心想雷狮确实是一颗星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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